很多年后,白楷和季秋容等人年事渐高,季秋容年轻时又受过箭伤,损了根基,在某个严冬,熬不住去了,她走之后,白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没多久也撒手人寰。
白檀名义上是二人的幼弟,可情分却如同父子母子,亲力亲为地照顾了他们几个月,最终还是一个没留住,心底大为悲痛,哀毁骨立。
家里更为冷清了,花园少了当家主母打理,迅速荒芜下来,望去枝枯叶黄,一片萧瑟。
白文礼怕白椴触景生情,就把老迈的父亲接到皇宫里奉养,那时节白檀已经三十多岁,年近不惑了,他容貌长盛不衰,十多年如一日的奇异长相,已经引得许多人暗中非议,渐渐开始往鬼神之事上猜测了,白文礼和白椴作为至亲,自然是一万个不信。
为此,白文礼还狠狠痛斥了一些臣子,持家不严,纵容内宅妇人妄议皇室宗亲,这才把甚嚣尘上的流言压了一压。
白檀明白,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这些年来,白檀一心扑在教育行业上,不但在白鹤书院认真执教,还向白文礼提了许多建议,比如如何划分学年、学制,怎样选拔一批品行兼优的塾师,还亲手写了不少读本,规范课本和教程,又编写了《教育者理论》《教法》等书籍,作为教师入门必备读物,形成考核机制,除了这些,白檀还顶住巨大压力,无视酸腐古板之人的冷嘲热讽,制定了一套完善的女学内容,兴办女子学校,鼓励女子读书明理,在相夫教子之外,寻求其他价值。
经过一系列的努力,有效改善了学生年龄混乱,资质不一,塾师只会照本宣科,不懂教学方法,教科书稀缺,一书难求的种种弊端,达成“桃李满天下”的教书任务。
可是,白檀还心有执念,所以不舍得脱离这个世界,他不顾白文礼和白椴的再三挽留,带上云九霄的骨灰,简单收拾了行李,就踏上了远行的路。
他想亲眼看一看,云九霄拼却一身血肉,誓死守卫的锦绣山河,到底有多么漂亮。
白檀走走停停,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翻越岭,跨北域,将云九霄的骨灰洒落在每一处,让他知道,他用生命热爱着国家,现在已经风停雨收,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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