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岳立锋的心乱了。

        从这一刻开始,胜负已定。

        一袭如雪白衣的青年冷眉冷眼,表情毫无波动,整个人似与手中森冷长剑融为一体,疏忽而来,飘然而至。

        剑锋交接,发出金石相击般清脆声响,隐隐有嗡鸣,仿若长剑活了过来,叫嚣着痛饮鲜血。

        直到锋利的剑尖抵住自己咽喉,岳立锋还沉浸在梦一般的虚幻中,不敢置信地低头,“有人说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剑术已经超过关博、关野,我还不信……”

        青年长身玉立,一张脸在斑驳光辉中,俊美得不似真人,通身气度也如冰雪般纯粹,“遗言。”

        岳立锋顿感屈辱,神色几经挣扎变化,最终嗟然长叹,无奈摇头。不是没有,而是他知道,即便说了,青年也不会答应。

        一剑封喉。

        关暮雪掏出一方素色帕子,细细将长剑擦拭干净,然后盖在岳立锋脸上,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城里俨然是另一幅景象,炊烟袅袅,人声鼎沸,闹腾腾的,充满市井气息。

        关暮雪择冷僻无人的小路,来到城内最大的酒楼,打眼一看,酒旗的右下角果然以红线绣有一个“关”字。

        这些年白檀把生意越做越大,酒楼茶肆、药铺书局遍布大大小小几十座城市,绸缎庄、脂粉斋更是引得无数闺阁少女追捧不已,不拘什么衣物配饰、胭脂水粉,但凡打出“雪夫人”的旗号,不出三日便会被抢购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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