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砚不置可否地笑了,紧接着一阵眩晕袭来,黑暗不期而至,昏睡前,只听到一道清脆悦耳,饱含担忧之情的声音,软软地唤自己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司承砚轻轻呻|吟一声,悠悠醒转,触目所及,除了明黄色绣龙凤呈祥纹路的纱帐,还有一袭白衣锦袍的少年,对方伏在床侧沉睡正酣,姣好的眉眼间笼罩着淡淡轻愁,嫣红菱唇微启,隐约可以窥见一两粒光洁贝齿。
少年并未束发戴冠,任由三千青丝随意地流泻而下,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吹弹可破。
司承砚满目爱怜,摩挲着白檀温润柔软的脸颊,只觉爱不释手,难以割舍,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对这少年情根深种,爱逾性命了。
白檀忧心司承砚伤势,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这会实在熬不住,趴在司承砚身旁便睡了过去,然而到底不能安心,不到半个时辰就惊醒了,慌乱地唤道:“长戈……”
司承砚见他满脸冷汗,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连忙将人拉进怀里,轻柔地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抚,“乖,我在这里呢,别怕。”
“长戈。”白檀呢喃着叫他的名字,纤长白嫩的手指紧紧抓着司承砚的衣袖,小声道:“以后别再受伤了。”
司承砚沉吟片刻,郑重道:“好。”
叛乱虽已平定,但因兹事体大,牵扯众多,处理起来着实要费一番功夫,司承砚刚有所好转就立刻让人将奏章文书都送到床榻旁,又拖着病体,亲自审理了几位主事之人,下狠手惩治了与宇文宣和司承礼来往甚密的一众官员,罢黜削职,抄家流放,不思悔改者一律枭首示众。
这个新年,司承砚与白檀终究要忙碌着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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