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持续了一天,最后法官听取各方意见,参考陪审团的建议,阅览了市人民医院对尹邪的重伤鉴定材料后,当庭宣判尹邪防卫过当罪名不成立。
白檀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差点喜极而泣,尹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将季青阳挤到一旁,一把将白檀抱入怀中,枕在对方肩上,激动地呢喃道:“太好了,太好了……”他悄悄耸动鼻尖,轻嗅少年身上清淡好闻的气味,藏在暗处的脸,露出狂乱和痴迷。
季青阳尴尬地搓了搓手,隐约觉得方才那一瞬间,尹邪身上似乎迸发出让人退避三舍的危险气息,与他平日温和无害的形象大相径庭,但是转念一想,尹邪遭逢大难,现在好不容易化险为夷,性格会产生一些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尹邪年长白檀几岁,日常相处过程中,一直都是沉稳可靠的兄长模样,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白檀深受触动,非但没有觉得好笑,反而下意识地轻拍对方背部,柔声安慰道:“没事了。”
身形高大修长的青年紧紧偎在少年身上,仿佛他才是那个柔弱可怜,离不开对方照顾,苦苦祈求庇护的人。
我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呢,季青阳暗道,即便两人之间确实存在依附关系,那也应该是尹邪处于主导地位啊,毕竟白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离了人寸步难行,尹邪又怎么会做出一副被白檀攥住命脉的样子呢?
尹邪不在的这段时间,季青阳虽然在照顾白檀方面十分用心,但他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性格还有些大大咧咧,空有一腔热情,真正着手去做时却错漏百出,闹了不少笑话,白檀又担忧尹邪,以至于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尹邪眼尖地瞥见白檀手腕间添了一道两三厘米长的伤疤,微凉的手指贴上去,缓缓摩挲一会,垂着眸子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白檀不以为意:“哦,这个啊,烧开水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尹邪听得心疼不已,满脸惭愧,半是诧异半是责怪地说道:“烧开水这样的粗活竟然要少爷亲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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