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酒醉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不由单手捂着胀痛的太阳穴,嘶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无忧脆生生地应道:“已经巳时了,公子真是好睡。”说完自去小厨房端温在灶上的碧梗粥和几样小菜。

        房间里安静下来,白檀的眼尾无意间扫到枕畔,看到那枚打着大红色如意结的玉佩正躺在褥子上,不由讶异道:“怎么放在这里?”

        皱眉思索了片刻,脑海中有模糊的残影一晃而过,有十年前的,也有昨夜的,到底没能看真切。

        忽然起了一阵风,姜戎赠予白檀的一名影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跪在床前,低声道:“公子,清风楼里的书房昨夜失窃了。”

        白檀笑了起来,“是阮青松做的?”

        黑衣影卫道:“不错。公子可需属下将东西再拿回来?”

        白檀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狡猾神色,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随他去吧,我知道丢了何物。”

        岂止是知道,从裁减下人,到缩减月例银子,一切都是白檀早就算计好的,就连阮青松会狗急跳墙也在白檀意料之中。

        所幸白檀一番辛苦筹谋总算没有白费,眼下所有主次人物全都到位,“请君入瓮”的戏码也该开演了。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一个月后,三年一次的会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檀穿了一袭极为熨帖舒适的天青色儒衫,左手提了一只掺了柳条精心编制的竹篮,里面放置着上好的笔墨砚台,并一方折叠整齐的云纹锦褥子。

        来到贡院前的丹桂街,白檀脚步轻健地从马车上跃下来,冲着车厢内躬身行礼,“母亲安心,檀儿这就去了。”表情轻松愉悦,散发着满满的少年朝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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