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玉卿终于将杯盘碗盏收拾妥当,又将中堂洒扫得一尘不染,直起身时,却发现太师椅上已是空空如也。他心头微动,抬眼朝内室望去——果然,那位红衣仙子不知何时又躺在了他那张并不宽大的床上。
锦缎的被褥半掩着她玲珑起伏的身段,在烛光下泛着柔滑的光泽。她侧卧着,一手支颐,墨玉般的长发铺散在枕上,美眸半阖半睁,眼波流转间光华潋滟,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慵懒而撩人的笑意,正静静地看着他。
萧玉卿的脸颊“腾”地一下烧得通红,昨夜那被翻红浪、yuNyU巫山的旖旎画面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搅得他心慌意乱。他站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几乎低不可闻:“主…主子,夜露深重,寒气侵T…您…您还是回‘念奴娇’舫歇息更为妥当……”视线早已慌乱地垂下,恨不得将头埋进地底。
一声慵懒的轻笑自床榻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哼,怕什么?”紫惊澜的声音如同浸了蜜的丝线,缠缠绕绕,“本座还能吃了你不成?”那尾音微微上扬,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也格外暧昧。
“奴家……奴家早就是仙子的人了。”萧玉卿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眼睫低垂,那层水雾愈发浓重,几乎要凝结成珠,沿着他清俊的脸颊滚落下来。“仙子想要奴家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羞耻与臣服,又带着一种交付全部的决然。
紫惊澜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肩头和那泫然yu泣的模样上,眼底深处那抹惯常的清冷终是被这无声的依恋悄然融化,流泻出一丝罕见的柔和。
“坐到床上来。”她拍了拍身侧的锦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萧玉卿依言挪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坐下,半边身子还悬在床外,姿态拘谨又温顺。他犹豫了一下,抬眼飞快地瞥了紫惊澜一眼,鼓起勇气低声道:“奴家……奴家替仙子上药?”他想起了昨夜朦胧烛光下,瞥见的那抹白皙肌肤上隐约的青紫痕迹,那是“青玉案”林静薇执法时留下的威严印记。
紫惊澜原本慵懒的神情陡然一凝,那冷傲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她略显生y地摆摆手,语气带着点强撑的随意:“林姐姐的青玉尺虽然厉害,本座的伤也没那么严重。昨夜……昨夜上了药就够了,不过是些皮r0U淤痕,这两日便无大碍了。”提及那柄代表着画舫铁律的青玉尺,即便是她,语气里也下意识地带上了几分敬畏。
萧玉卿乖顺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株等待着风雨的含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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