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来投奔义母的孤子,如此谈论尊长,实在是逾矩。
裴寂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发难,他摸不透上位者的脾性,对她的害怕也多了几分。
他在被纵容的瞬间迷失了方向,忘却了自己随时能被赶出去。
“在这里不必拘谨,”沈元柔并不知裴寂静默的一瞬,将自己的错误上升到了这样的高度,毕竟她也只是逗弄孩子,“想要什么同我说。”
“既然你说这香好,待会儿叫他们给你送过去便是。”
裴寂讷讷:“多谢义母……”
竟是他想错了,他就知道,义母不是那样的人。
偏生是他将好好一个人,想成了那样,说来真是他的不对。
沈元柔没再说什么,只垂首梳理着才送来的公务。
她方才的逗弄将这孩子吓到了。
满口的“是与不是”的。
“将少主寻常用的东西备好,下去准备吧。”沈元柔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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