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谦没有说什么,她与沈元柔做同僚十余年,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世家大族的倾颓固然重要,可这并不有趣,鲜少能有叫她感兴趣的事。
于是她道:“你也知晓,朝堂势力盘根错节,裴氏的族女就有不少在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总不能将官员也拉出去斩了。”
“于是我向陛下求情,看在裴氏族女效忠我朝的份上,改为满门抄斩。”
原谦说着,缓缓摇头,似乎是在惋惜将要逝去的人命,可说出的话却并非如此:“裴家嫡子一个小儿郎家,能去哪儿呢……”
她看向沈元柔,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情绪的波动。
“是啊,”沈元柔颔首,认同她的话,“一个孩子,能去哪儿呢?”
原谦死死盯着她,许久,不甘心地挪开眸光。
她望着盏中浮动的茶叶:“无妨,我总会找到他的……”
“原大人,你何必着急呢?”沈元柔笑看她。
只是她的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多了几分冷意。
原谦轻笑:“此事牵扯诸多,事关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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