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狭窄的房间,袁朗没上床睡觉,就穿着一身不算干净整洁的衣服坐在地板上,透过房间窄窄的一方窗户去看外头彻夜不息的霓虹闪烁。

        关乎未来的美好想象再一次来到袁朗的脑海,他想去往很远很远的地方,脚步丈量过每一寸土地,他觉得自己该是个冒险家,然后在某一个夏天,捧着一大束新鲜灼热的玫瑰出现在母亲面前,对她笑着说回来了。

        离开阿瓦兰茨,他会像父亲自幼跟他说起的那些故事里的主人公,去往极北荒原,在那里看日出日落。

        或者去到南边的某一座海岛,听雨打芭蕉,听惊涛拍岸。

        再或者,他可以去到沙漠,邂逅万里黄沙,银河高悬头顶。

        少年在无尽的遐想中渐渐陷入梦乡,被磨薄的衣服后背被他过瘦的蝴蝶骨顶起崎岖的幅度,冷硬的地板也远远称不上舒适,可他在梦中真的可以无所不能。

        随后,袁朗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惊醒,恍惚之中差点被甩到舱壁上,昏沉的眩晕感后他才后知后觉,他刚刚在做梦,一年前的一个梦。

        没有出现什么蹲下身送他花的男人,他偷跑出去买回来的是一朵假花,母亲寻了个塑料瓶把它安置到床头柜上,时不时还会擦拭下花瓣上的灰尘。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估计还在生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气。

        袁朗无奈地笑笑,抖擞起精神,如今才十三岁的他,未来可以走得更远更远,甚至成为一只无脚鸟,居无定所,飞到力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