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难过成了一种很深层的东西,平常生活轻易搅扰不到,也就不觉得难过了。
孟镜年常给她发微信。
他拍了那边的照片,平均海拔3000米的一个高原城市,工作站环境实在简陋,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
他们两个研究员住一间宿舍,那边入秋就开始下雪了,宿舍临时装了一部空调,不很顶用,开久费电,睡觉之前必会关掉,下半夜总是冻醒。
高原气候复杂,他和另外那位研究员轮流值班去收集数据,一早起来打开门,冷空气能把肺叶都冻住。
她看到消息一般都会回复,只不过回得不及时,也不怎么热络。行程报备还是在做的,怕他担心。
解释说是因为在忙,他总让她注意身体。
收到过好几次明信片,大约怕寄丢,都是发的ems。
明信片是那边风景照,雪山、河流、经幡或者野生保护动物,背面字写得很密集,像是实在写不下了才落笔。
写的是照片相关的见闻,他的字有种字如其人的潇洒漂亮,完全的视觉享受。
落款郑重其事的“孟镜年”三个字,“年”的最后一笔习惯拖得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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