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镜年微微躬身,两臂撑住膝盖,手机拿在手里,无意识转动。

        三趟列车驶过,十来分钟时间过去,那种深重的疲惫感仍未从他的骨缝里散去。

        片刻,他听见不远处一道匆匆的脚步声。

        转头望去,目光定住,辨认了一会儿,才确定那是林檎。

        应当是刚刚拍摄完毕,还带着妆,暗紫色的眼影与口红,身上一条拼拼凑凑的黑色吊带长裙,裙身缝了一层黑色网纱,纱网之下,缀着暗红枯萎的玫瑰花,像一条血迹,从心口蔓延而下。

        她单肩荷着一只黑色背包,手里捏着手机,跑得气喘吁吁。

        目光望过来,看见他之后,脚步才缓了下来:“不好意思,打车过来的,路上有点堵。”

        孟镜年微笑说:“没关系。不用着急。”

        林檎看了一眼显示屏,下一趟车还有三分钟,她走到了座椅旁,将那看着便很沉的背包卸下放在一旁,挨着孟镜年坐下来。

        “刚拍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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