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怜枝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孟仕达朝他们二人行礼后,又兴冲冲地凑到陆景策边上套近乎,还真是将白日里给他吃下马威的事儿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在此时,怜枝忽然嗅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香风,愿是那宰相家小姐行至他边上,那小姐福了福身子,柔柔道:“臣女给两位殿下请安,两位殿下万福金安。”

        陆景策只是微一颔首便不再理会,倒是沈怜枝愣在原地——还真是奇了,这声儿也熟悉。

        他想了,才回想起自己在哪儿听过这声音,好似是当初他从草原回来,第一回进宫时,在宫门外听到的那声音。

        几句话间,她对陆景策的钦慕之意几乎要漫溢出来了……这会儿她那目光又时不时地朝陆景策飘去,娇怯怯的,是什么心思一看便知。

        怜枝稍有些不是滋味,崇丰帝命人在殿中奏乐起舞,只是怜枝心烦意乱,连凑热闹的心思也没了,只一个劲儿的喝闷酒。

        “殿下,喝酒伤身。”一道女声出言打断怜枝动作,是宰相家小姐,她浅笑着为怜枝端上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喝杯解酒茶罢。”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怜枝不清楚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接下了,他淡淡道:“你有心了。”

        那小姐又掩唇一笑,开口道:“今儿臣女与姐妹们在北苑中看殿下们击鞠——还当殿下只爱舞文弄墨,没想到玩起击鞠来,也如此让人移不开眼,难怪……”

        她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而后垂眼,露出抹自嘲似的笑,怜枝见她这样,微一蹙眉:“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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