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改口,褚归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他曾经三十多年的生涯中,母亲的存在是虚无的,他从未对谁喊过那个字眼。

        “没关系,妈她明白的。”贺岱岳宽慰褚归,改口与否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褚归信写到中途,笔尖在纸上沁了一滴墨,潘中菊不识字,他犹豫片刻,盖上钢笔,拿着信纸起身:“我问问伯母有没有啥想和我奶奶他们说的。”

        “好。”贺岱岳会心一笑,褚归的行动已足以表明他的意思。

        潘中菊洗漱完坐堂屋擦头发,听褚归要为她代笔,惊喜得无以复加。

        “你帮我向他们问个好吧,祝他们两老身体健康……如果有空,欢迎来家里做客。”潘中菊言语淳朴,却是打心底里地真诚问候。

        话落到纸上不过两行,褚归添了几句前缀,潘中菊突然灵光一闪,以第三者的角度夸起了褚归。

        褚归写信的手僵住,夸自己的内容他怎么好意思往上写,贺岱岳抽了他的笔和信纸坐下:“我来写。”

        母子俩一个说一个写,贺岱岳的字迹铺了两页,恰恰留了半张让褚归收尾。

        被他们夸得耳热,褚归草草写了结束语,将信纸折叠装进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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