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洛想到自己乱糟糟的房间,按褚归的标准至少得花十分钟:“你啥时候起的?”

        “刚起。”褚归嗓音清澈,不含丝毫初醒的闷哑。

        余洛心下了然:“走,我带你出去吃早饭,吃了在周围转转。”

        小城的饮食风格与漳怀略有不同,味道倒是不错,褚归接受良好。余洛一路来适应了个七七八八,他闹过水土不服,是褚正清给他治的。

        吃过早饭,褚归上邮电局往漳怀和京市分别拍了封电报。巡诊队的人都知道褚归要来,他们为此协商过是否对行程计划酌情调整,被褚正清拒绝了。

        今天是巡诊队在小城待的最后一天,他们将在下一个落脚点停留一周,同时把年过了。

        巡诊队上午离开公社,下午是休整的时间,专家们平均年龄四十八,上面不敢把任务设太重,万一给累出个好歹,他们没法交代。

        安书兰脚倒腾得飞快,褚正清一叠声喊她慢点:“让你昨天跟余洛回招待所等你不愿意,现在急了。慢些,小心摔着。”

        他让安书兰慢,自己却迈了大步,巡诊队的人纷纷失笑,可怜队里的两个年轻人,背着最重的箱子,提心吊胆地追赶,气喘吁吁还被老专家嫌弃身板太弱。

        及至宽敞的大路,他们坐上了公社送行的牛车,汗水湿透后背的年轻人终于舒了口气。

        褚归同样盼着能早点见到人,发完电报他无心闲逛,拜托余洛带路往前迎。走惯了困山村的山路,褚归的体力与速度均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不自觉将余洛甩在了身后,逼得对方无奈小跑着跟上。

        荒凉的大路人烟稀少,偶然遇见的皆是靠双腿徒步而行,因此当视野中

        远远出现一架牛车时,褚归瞬间停下问余洛那是不是巡诊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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