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贺岱岳掏刀剐了狼皮,可惜刚过完夏天,狼换了毛,没冬天的厚实,不过硝一下也能给褚归做个毛毯或背心啥的。

        贺岱岳用狼肉换了狼皮,他上辈子跟褚归吃过狼肉,一致认为不如猪肉好吃。

        拎着肉跟狼皮到家已是深夜,卧房亮着煤油灯,褚归翻着书,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在强撑着困意等他。

        “回来了?”褚归的声音困得有些迷糊,“锅里热着水呢,你的衣服我拿到澡房了——”

        褚归打了个哈欠,贺岱岳一身汗与肉腥味,他没进卧房,找了个箩筐放肉,用小簸箕盖着,压上重物,

        免得天麻偷吃。

        天麻凑到箩筐边嗅探,伸爪子挠了挠,贺岱岳警告地呵了一声:“天麻,不准挠箩筐!”

        小猫若无其事地收了爪子,坐到地上开始洗脸,它方才吃了只老鼠,嘴角残留着血迹。

        洗过澡,贺岱岳掀蚊帐上了床:“桂平叔说昨天下午公社卫生所有个叫田勇的人来找你,他没讲什么事,说明天早上再过来。”

        昏昏欲睡的褚归听见这话困意稍微淡了点,田勇找他干什么?莫不是复诊的病人出了问题?

        甭管是为啥,既然田勇明天要过来,到时候就晓得了,褚归拱到贺岱岳胳膊上,眼睛一闭睡了个昏天黑地。

        褚归是在一阵猪油的香气中醒来的,贺岱岳在锅里熬猪油,香得天麻喵喵叫。

        猪油渣熬到金黄,撒上细盐,口感焦香酥脆,于寻常难沾到肉味的人而言是极佳的美味,褚归不缺肉吃,尝了一口觉得油腻腻的,剩下的半块喂了天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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