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归摇摇头,疲惫垂眼:“到家了说行吗?”
“行,我们回家。”贺岱岳捏捏后颈帮褚归放松,坚定的语气极具安抚力,“万事有我。”
细雨随风变换角度,两人狼狈地到了家,褚归湿了后头,贺岱岳湿了前头,鞋面与裤腿沾满了泥,所幸斗笠编织严密,护住了头颈胸背。
贺岱岳催着褚归进屋换衣服,自己上厨房煮姜汤,辛辣的气息呛得褚归眼眶发红,他捏着鼻子灌进肚子,痛痛快快地发了一身汗。
潘中菊心疼地看着二人,念叨他们下雨该在公社住一晚,何必急着回来,万一淋雨弄感冒了多不划算。
褚归揉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贺岱岳一通忙上忙下的,全是在照顾褚归,自己一点没收拾。听褚归打喷嚏,他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褚归的额头,火热的手掌贴上眉心,褚归舒服地喟叹一声。
嫌手掌的感知不准确,贺岱岳捋开褚归额头的碎发,和他来了个头碰头。
“我没事。”潘中菊在边上看着呢,褚归垂在身侧的手推了推贺岱岳以作提醒,“你去吃饭吧,我给伯母针灸。”
潘中菊知道褚归是为了自己才来回奔波,内心愈发亏欠,她此刻无以为报,只能积极地配合治疗,希望眼睛早日痊愈,到时候好帮褚归的忙。
收了针褚归洗了个热水澡,贺岱岳生怕他着凉,不许他洗久了,在门口掐点守着,五分钟一过,立马敲门。
“洗好了。”褚归哭笑不得地应了声,套上衣服出去。
见他听话没洗头,贺岱岳奖励似的亲了他一口:“到床上躺着,把被子盖好,我很快过来。”
褥子取代了床上的竹席,贺岱岳真是关心则乱,双城哪有九月份用褥子的,晚上睡觉不嫌热得慌么。换下的竹席卷着立在衣柜角,褚归重新铺上,铺竹席属于低难度系数的家务,抱着往床头一放,便自动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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