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勾起了潘中菊的伤感,贺岱岳一辈子就被潘中菊打过一次,一次足以刻骨铭心。
贺岱岳自己口中的童年与潘中菊所形容的大相径庭,潘中菊认为她未能给贺岱岳提供好的物质条件,别的小孩玩的时候贺岱岳在帮她干活,衣服补丁叠补丁,打赤脚踩草鞋,跟她吃尽了苦头。
“我们家那时候是真的穷,他到了上学的年纪,我掏不出学杂费,他大伯跟两个舅舅凑了钱让我送他念书。”潘中菊心酸中带着感激,她一个寡妇拖着个孩子,能把日子过下来多亏了两方亲戚的救济。
贺岱岳上学的过程也颇为曲折,潘中菊凑齐了学费准备领贺岱岳到学校报名,结果贺岱岳不愿意,他上学了,家里的牛谁放。
年纪小小的贺岱岳自有一套坚持,潘中菊劝不动,贺大伯、两个舅舅、杨桂平等人轮番上阵,才终于用“上学能让潘中菊过上更好的日子”说服了贺岱岳。
公社小学的桌子是三人坐的长条矮桌,学校分的凳子缺条腿,他二舅帮他做了条新的。贺岱岳每天上学肩上挎个旧布包,布包带子吊根小板凳,晃晃悠悠地翻山越岭。
潘中菊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但她记得贺岱岳的每一件大小事,其
中不乏让成年贺岱岳脸红的幼稚行为。
贺岱岳挠挠耳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提它干啥。”
褚归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我想听。”
他妈要说,他恋人要听,贺岱岳无奈:“我去煮饭。”
喂完猪前来查看小鸡出壳情况的贺奶奶加入了回忆贺岱岳童年的队伍,她主讲贺岱岳的一到四岁。
贺岱岳四岁前,潘中菊跟贺岱岳他爸下地时常把他托给贺奶奶照看,四岁后贺岱岳能跑会跳了,开始当潘中菊的尾巴。潘中菊干活,他就在边上玩泥巴,不吵不闹的,一个人能玩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