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没跛脚多好,贺岱岳深深地望了眼
自己的右脚,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身体的残缺,
却在此刻重新体会到了适应期的无力感。
“冷……”床上的褚归抖着寒冷,贺岱岳放了一半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他找出了柜子里的另一床棉被,两床沉甸甸的棉被压着,褚归眉头皱得更紧,贺岱岳很少生病,他照顾人的经验约等于无,在部队里学的急救知识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褚归……褚归……你醒醒。”贺岱岳轻拍褚归的脸蛋,“你醒醒,告诉我要怎么做?”
或许是褚归意志顽强,在贺岱岳持续的呼唤中,他艰难抬起灌了铅的眼皮:“贺岱岳,你怎么在我床上?”
贺岱岳此刻的姿势是一手撑着床半趴在褚归的身边,他顾不上跟褚归争论谁在谁的床上:“你发烧了,一直喊冷,你有药吗?”
褚归努力凝聚意识,他大概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在我床边的柜子里,白色瓶子那个。”
幸好褚归平日里制了些药丸,治风寒的、治风热的、治腹泻的……偶尔村里人有点小毛病,吃几粒对应的药丸就行,省得熬药。以及小孩子怕苦,吃药丸没那么抗拒。
褚归用的柜子是贺岱岳从自家搬的,潘中菊去世后他一个人生活,闲置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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