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医院干事坐着牛车吹着热风后悔方才的较劲时,看诊的队伍排到了沈家良。进惯了卫生所的长拴乖顺地牵着父亲的手,被他抱着坐下,将手腕搁到脉枕上。

        长拴的脸色土黄中透着病意的白,毫无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瘦骨伶仃的,显得眼睛格外的大,透着小孩天真的单纯。

        指腹下的脉搏细弱地跳动着,褚归一眼瞧出面前小孩的病灶在心脏上。

        “叫什么名字?”褚归并未表现出怜悯,病人和家属不需要多余的同情。

        “沈长拴,他打小身体不好,村里的老人说要取个有兆头的名字把这孩子拴住。”长长久久的长,拴绳套牢的拴。

        或许是褚归的表现让沈家良感到了平等,他不

        自觉地多讲了两句,讲长拴的病史,讲他们夫妻的苦楚。

        “爸爸我想尿尿。”

        长拴在沈家良腿上扭了扭,他快憋不住了。

        沈家良望向褚归,征求他的同意。褚归点点头:“让大姐带孩子去吧。”

        褚归正想支开长拴,有些话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很多大人经常觉得孩子小,听不懂,在他们面前口无遮拦,实际上孩子往往比他们想的聪明。

        “长拴的病不好治。”褚归直截了当道,沈家良的衣着与面貌明显穷困,长拴治病的费用对于他而言堪称无底洞。

        沈家良先是绝望,接着灵光一闪,注意到褚归说的是不好治,而非他以前在每位医生口中所闻的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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