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仗着你没了记忆矢口否认,我说你刚回京洲不到一年,你答了对,而当年那个女孩恰好在六岁意外失踪,去年也才被找回了京洲,并且你父母还参加过一档寻亲节目,这也足矣证明你们的确是同一个人。”

        沉老爷看着精神矍铄,但实际上这些年来身体状况一直在下降。说了一大通话后,他便不禁感到有些疲惫,食指屈起刮着下巴,顿了顿,“令我比较费解的是,我的人去找你父母对证,你父母知道你在我沉家手里后,却选择避而不见,一副任由我们处置的态度,这是为什么?难道真怕我会因此迁怒他们?未免太过小心了。”

        “而且仔细想想,这逻辑也不大通顺。你父母费尽周折、散尽家财才把你找回来,可见他们非常珍视你。你被初棠那样报复,虽说你也打断了他一只手臂,但毕竟是我们沉家先做了恶人。按理说,你父母应该痛心疾首地求我们放过你才对,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冷漠?莫非你是被错认的?但那也不可能,认亲之前肯定要做亲子鉴定的......”

        一下子接受到这么多信息,温漾大脑轰地炸了,她顾不得思考别的,首要任务是绝不能让这老头子知道原主蠢毒的真面目。

        沉宅地处坐北朝南的最佳方位,正午的暖阳毫不吝啬洒满整个院落。

        温漾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面容分外苍白憔悴,她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却在瞪大双眼的一刹对上了晃眼的阳光,又条件反射地紧闭了眼,还顺带挤出两滴生理性眼泪,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面向沉老爷,言语之悲切,将自己彻底塑造成一个懂事无辜又不知情的受害者,“我爸妈不会的……不可能不要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求求您别再查我的事情去打扰他们了……对不起,对不起,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

        沉老爷对上那双在阳光下色泽如琥珀,氤氲着水汽的眸子,不由出神地多了些慈爱,“我说了,你其他私事我无权也无意知晓,我只派人查了你和初棠小时候的那段过往,并且我也只是猜测,你不用害怕和自责,待会儿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回家。”

        见老头子果然软下心来,温漾犹如打了一针镇定剂,平复了惊慌的情绪,转而又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我想初棠不知道我是当年欺负他的女孩子,我们之间的矛盾经过昨天的相处已经化解了,他说纠缠我男朋友只是一时兴起,以后不会再找我们麻烦,而且他看到我在大冷天穿的那么少直接包下了整个店铺的衣服给我当赔礼,”温漾抹抹泪,侧身扒在座椅扶手上凑近了沉老爷,乘胜追击恳求道,“您不要和他说起我欺负过他的事好吗,我怕他知道了我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会变得比之前更糟。”

        一席话让沉老爷动摇了他的判断,他仔细观察起温漾,这才发现她身上多穿了件大衣,连对他孙子的称呼都亲密不少,难道真是他太过急躁多虑了?又或许她只是做戏,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只要让两人继续相处下去,不怕没有假戏真做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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