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户部尚书范映履新左相,入政事堂,着手新制改革。至此,蔡党横行的时代落幕,新党正式站上了台前。
新党门人弹冠相庆,京中酒楼妓馆都热闹了不少。今日之局面,高云衢居功至伟,但她那封奏疏,不仅动了世家动了旧党,同时也动了所有官宦之家,无人不对她敬服,却也无人敢与她亲近。她仍是独来独往一个人,这热闹仿佛都与她无关。她也并不在意,她有她想做成的事,并不在意是否有人与她同行。
戴曜找上门的时候,她正自己与自己手谈,平淡的样子一如既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履霜,走啊!戴曜风风火火地唤她。
去何处?高云衢困惑地问道,她不记得自己约了戴曜。
我在悦和楼定了座,咱们也去庆贺一番。戴曜冲她眨眼。悦和楼是京中最大的烟花柳巷之地,年少时她们也常去,多数时候是叫些女妓陪着喝酒玩闹,并不留宿,但高云衢自守孝回来便一直在忙碌,甚少有闲心去玩耍,也是久不曾去过了。
啊悦和楼啊高云衢忽地想起自己年少时鲜衣怒马的模样,竟是久违了。
你别说不去啊,你都不知道悦和楼现今有多难订。楼中姐妹可还记着你呢,听说我请的高大人,硬是给咱挪出了个雅间来戴曜喋喋不休,硬是拉着高云衢出了门。
进了悦和楼,眼尖的鸨儿便迎了上来:这不是高大人吗?久不来了呢。
阿莺?高云衢挑眉,她那会儿常来时总叫几个擅游戏的女郎作陪,几年过去还能再遇见,倒也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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