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边停了快五分钟,沈桎之一直不讲话。

        直到某一刻,旁边有一辆大货车经过,很长地鸣笛,示意是否需要帮助。池煜很快打了灯回应,货车司机在后视镜看见,便安心地扬长而去。

        沈桎之听到那长长的鸣笛穿透雨幕,穿过车流,再穿过这漫长的十年。

        有那样恍惚的一秒,他眼前浮现跨年夜的那个夜晚,还没接到电话前,他和池煜慢慢悠悠走在江边的那个瞬间。这一幕在眼前被无限地延长和定格,又在一瞬间被打碎。

        到了最后沈桎之居然很仓促地笑了笑。

        他想,老天公平,给他金钱事业,却永远剥夺了他的另一部分。

        再开口的时候沈桎之的语气堪称温柔,他讲,不是你自作多情。

        “房子的钥匙在我家里卧室的床头柜,就是你昨晚睡觉那张床的旁边,第三格,没用什么装着,跟那个甜筒钥匙扣一起,你应该认得出。”沈桎之讲完这段话,居然喘了气。他明晰地察觉到自己作为雪人的生命流逝,反而在这时好奇起来池煜的心情,是否同小时候看着雪糕在手里融化却来不及吃完的时候一样。

        他没问池煜的心情,但也没过多叙述自己的状态,只是说:“我觉得现在状态不好,很累,大概没有办法讲太多话了,有很重要的事情的话再叫醒我吧。”

        池煜收养他已经快三天,他此刻才迟迟道谢,说:“谢谢你对我那么乐善好施,你一定好人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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