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煜很想接嘴,说都怪他,自己也睡得很浅,所以才半夜跑出来找他。但话甚至没升到喉咙被咽下去,只堪堪在心里冒了个头就被压低了。他们或许不是这种可以开玩笑的关系,十年前不是,十年后便也不会是。

        于是池煜就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蹲在原地好半天,凝着近在咫尺的沈桎之,努力地回想对方的脸,却不太能有印象,但或许对方在自己心底有些许阎王的形象加成,导致一想到这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沈桎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不知道是自己太久没回答他还是因为晚上回家看见他对他视而不见将其扔在屋门罚站,自己反而跑去睡觉这个行为积攒下的怒气。总之沈桎之又开口了,还是疑问句:“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这个问法很熟悉,因为从前沈桎之也这么问过,有几次池煜半夜偷做实验,两个人改了半天都有问题的代码忽然跑起来了,他便惊喜得忘了一切,穿着很薄的睡衣跑去敲沈桎之的门,对方开门第一句便是这个。

        紧接着还会说:“现在室外温度多少你不知道吗?”

        沈桎之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很及时住了嘴,只问了前半句。

        池煜眨了眨眼,被问得紧张了,说:“我也没睡着。”

        听起来答非所问,又像是延迟地在作答沈桎之的上一句话。

        沈桎之对此很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进屋谈。”

        池煜此刻内心思绪繁绕,哪怕吃的药只有平常的一半,副作用也还是明显得很,脑子像被厚重的雾包裹着,晕乎乎的。他疑心一切,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到了最后,他下定了决心,很郑重地问:“你是沈桎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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