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程明昱君臣之遇也有近二十年,这是他第一次在程明昱身上看到一丝烟火气,一丝护犊子的烟火气。
难得啊。
“好了。”皇帝双手搭在膝盖,渐渐收敛神色,“今日之事,起源在姚氏女,姚一庆,你今日险些害朕下不来台,”
那姚侯顿时拼命叩首,“臣有罪。”
皇帝见他认错态度还算好,稍稍收了怒气,“朕命你,亲自登门与栩生赔罪,此其一,其二,罚姚侯府三年俸禄,夺荫庇之权,将女儿领回去好生教导,再有下次,朕夺了你的爵!”
罚官俸不痛不痒,因为本就不多,大晋官员也不靠俸禄活着,但罚爵俸就伤筋动骨了,朝廷每年给侯府有定额的份例,包括月例,节例与年例,且金额不菲,此外还有荫官的名额,家中儿子一旦考不上科举,可走荫庇之道做官,确保一辈子衣食无忧,不然那么多官员前赴后继为封侯封爵拼命?
姚侯在心里痛骂了一声女儿混账,含泪领命。
“此外,你侯府这三年的份例,均充作军资,给边军将士制御寒冬衣。”
皇帝这一招不可谓不妙。
户部尚书郑尚和立即颔首,“臣领旨。”
“至于其余女郎,虽事出有因,到底有违宫规,命你们各人领回去好生教导,再罚俸半年,可有异议?”
皇帝显然是想和稀泥各打一板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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