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退得远,屋子里的话老仆一无所知。

        程明昱木然看着面前的虚空,沉默许久方摇了摇头。

        老仆见他神情比往日寥落,不知该说什么。

        这些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家主的苦,这个令全天下所有人敬仰赞服的大晋朝廷第一人,也曾有年少的悸动,也曾有难以自持的风月。

        那些兼祧的日子,他是唯一一个侍奉在家主身边的人,夜里提醒他日子到了,该去了,从不情不愿,磨蹭着时辰,到去的越来越早,回得越来越迟。

        最后一次,那把焦尾琴都抱在怀里,迈出门槛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怀上了,往后不必去了。

        他永远记得,把消息禀到家主跟前时,家主那一瞬的表情。

        掩饰不及的失落,错愕,慢慢过渡到麻木的欢喜,就如眼前这般。

        再后来,她去世了,那一扇小门,那一条幽深的甬道,那一间不大不小的琴房,就成了他自矜人生唯一的缺口。

        心情不好,便抚琴,这是老仆伺候程明昱雷打不动的经验。

        “老爷,该去琴房了。”他好心提醒。

        程明昱往后靠在背搭,好像是陷在那里动弹不得,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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