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祈年便张罗大家落座,“咱家蒙受圣宠,原本过礼事宜,宫中派人来办就是了,没想到陛下亲临,多长脸!既然陛下有事要忙,那咱们就遵圣旨,该吃吃该喝喝。”边说边摇袖,“白天怕失态,晚间定要多喝两杯。来、来,我敬大家,今日多谢诸位族亲帮忙,否则我们可忙不过来。”

        大家举杯回敬,二婶打趣:“往后咱们与阿兄说话可得小心分寸了,如今人家是国丈,陛下亲封的吴国公。升斗小民面见国公爷,得躬着身子说话,否则治一个不恭敬的罪过,要上板子受刑的。”

        说得辜祈年连连摆手,“见笑了、见笑了。”

        辜夫人更关心女儿的去留,问苏月:“今晚住在家里么?好容易回来一趟。”

        苏月说不成,“再过几日就是冬至了,有祭天大典,乐工每日都要排演到很晚,不能出一点岔子,我人不在,还是不大放心。”见阿娘有些失望,又笑着安抚,“等忙过冬至,我一准在家住上十天。”

        辜夫人失笑,“谁信你!回头又要筹备除夕和正旦的宴饮,差事一桩接着一桩,哪里得闲。”

        那倒是,自打自己张罗起了梨园,一天十二个时辰总不够用。但忙虽忙,却找到了活着的价值,大梁音声可以自成一体,她还计划着要收录一本曲谱,将来流传后世呢。所以趁着年轻,趁她还有忙碌的余地,痛快忙个底朝天。将来有的是时候赋闲,万不能浪费现在的好光阴。

        当然,今晚着急要回圆璧城,还是因为记挂权大。以他那副恨不得长在她身上的劲儿,晚间不出现,总让她感到忐忑。

        于是晚宴过后就辞过爹娘,返回梨园了。梨园中的乐工们都知道她今日定亲,乍见她回来,大家都上来行礼,吵吵嚷嚷说拜见皇后殿下。

        颜在还记得早前苏意掀了她的老底,有阵子她在梨园受尽嘲讽。如今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时机,便拔着嗓门说:“上年是谁取笑,张口闭口管她叫皇后?敢是嘴开了光,一说一个准。”

        那些曾经调侃过她的人,早就掩在人堆里,再也不出那个头了。早前拉帮结派欺生,到如今想起来后悔莫急,最后被人讥嘲两句,好像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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