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还是听出端倪来了,不住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朝会,那些文臣武将恨不能把我踩进泥里,这回忽然转变,定是有内情。究竟是什么原因,请班领告诉我,你若不说,我只有去问陛下了。”
国用没办法,只得据实告知她,“就是那位青崖小郎君……他击登闻鼓告御状,当着满朝文武把衣裳脱了,浑身伤痕累累,这才让那些官员们改了口。陛下已经下令严惩彭雍了,但吏民越诉击登闻鼓触犯律法,不免要受杖责。缇骑在武安殿前行刑,下手尽量轻了,监刑官打一下数三下,至多挨了二十板子吧。不过到底还是伤了身,最后走不得路,让人抬回乐府了。”
恰好这时颜在进门,前因后果都听在耳里。苏月抬眼望过去,见她白着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心里的震动自然也大,有时觉得青崖这人充满了悲剧色彩,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极致的,如飞蛾扑火,刹那绽放逼人的华彩。
“这孩子……”苏月深深叹息,“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国用道:“娘子不必担心,陛下已经命太医过去诊治了,若身底子好,将养几日就会痊愈的。”
但他的身底子并不好,病态病容是骗不了人的,苏月看在眼里,不知怎么总有隐约的忧心,怕他活不长,怕他哪天忽然就死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太不吉利。国用走后,她无言地望望颜在,颜在一直怔忡着,回不过神来。
隔了良久才听她喃喃:“果真出了事,到底不能坐视不理。我还得去瞧瞧他,现在就去。”
苏月抓过斗篷披上,一面道:“我同你一起去。他击登闻鼓鸣冤是为了替我脱罪,无论如何我也得去看看他。”
事到如今,谁是谁非不用再说了,就算一切因他而起,他以这种悲壮的方式自证,也让人彻根彻底地心疼。
命人预备马车,两个人急急赶往协律坊,到了官舍前,正好遇见几位乐府官员,正陪同太医迈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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