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有些不好意思,“你我之间还说这个做什么。我知道你舍不得青崖,我心里也敬佩他,原本只是试着向陛下提了提,没想到他答应了,这是青崖的福气到了。他一直没来找你,想必是怕你见到他,就想起那件事。毕竟是不好的经历,他也不想忆起。”
颜在沉默良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只要他好好的,不想见我便不见吧,两处安好就行了。”
苏月点了点头,本想同她说,回去再托付国用,让他派个人出去打探打探的。不想话还没出口,外面来人传话,说陛下召小娘子回去。
苏月站起身,讪讪说糟了,“聊了半日,竟把差事给忘了。”
虽然她的差事没有具体名目,大概就是奉命戳在皇帝眼窝子里吧。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要戳,就得戳得漂亮。忙同颜在道别,和共事过的乐工们挥挥手,匆匆赶回了皇帝的行在。
下半晌郊社还有一些特定的活动,除了送帝神,并不需要皇帝亲自到场,因此也有了闲暇,能和苏月说上话。
那个没有请示下,擅作主张的人,这回还算有觉悟,见了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没等他开口,自己就先认错了。
“陛下若想罚我,那就罚吧。”她认命地说,“我知道御前有一套章程,自说自话更换了女官的袍服,跟着乐工们登台奏乐,实在是藐视天威,自寻死路。”
认罪态度很诚恳,皇帝本来没打算责怪她,但见她悔恨不已,当然也得捧捧场。
“所以你这样的人,真不适合成为御前女官。太后同朕说过她的主张,朕思量再三,还是觉得你难堪重任。”他边说,边嫌弃地打量她,“一登台,眼角的褶子里全是笑,整天弹琵琶,有那么让你高兴吗?”
这人真是一时不戳她肺管子都难受。苏月剜了他一眼,“昨日说我胖,今日又说我眼角有褶子,不必陛下提醒,卑下也知道自己人老珠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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