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觉得解恨,也庆幸长公主能有个好结果,但苏月的注意力全在哨子船上。
她追问云罗:“江南到上都的航运通了么?”
云罗说通了,“刚立国那会儿只许漕船通行,二月里商船也让走了,我上次去排岸司督察府上奏曲,听他们席间说的。”
就像连日阴雨过后,乍然见到了一缕阳光,苏月听了这个消息鼻子直发酸,心里隐约有预感,也许阿爹真的来上都了。
她一直记得阿爹的话,说会来救她的,但年前水路不通,穿州过府需要繁杂的手续,万一闹得不好便惹官非,即便再心急也得忍耐。年后就不一样了,一切恢复正常,从苏杭到上都不用路证,乘船就能通行。
阿爹肯定来上都了,即便还未入城,也一定在赶来的路上。她只需再忍耐一段时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能回姑苏。当然,是在权家大郎不作梗的情况下。
想起那个人,她又开始发愁,作为帝王很凶悍,作为被拒的提亲者又心有不甘。当权力遇上了委屈,他就张狂了,极尽所能地恐吓她,又为了面子,时不时想把她诱骗进宫。
然而这诱骗还不直说,他要你自己领悟,哭着喊着非他不可。这是何等的幼稚啊,别不是军中呆久了,没和女郎打过交道,他开天辟地就知道她一个,所以决定拿她小试牛刀吧!
总之不敢细想,怕夜里睡不好觉,被噩梦惊醒。自己现在好像什么都做不了,抹胸里还夹着他的香囊呢……唉,简直不像话,这倒霉的孽缘。
不过阿爹若真能来,定会替她想办法的,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她须得沉住气,别叫人看出端倪,晚宴上还是如常演奏,怕皇帝用眼神杀她,她愣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在夜里的表演,以吹鼓署的大乐为主,内敬坊只有两曲雅乐,奏《兰陵王》和《苏幕遮》。奏完等待大宴结束,到时候清点了人头,就可以跟随太乐令回圆璧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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