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在的胸口压上了石头,夜里是睡不着了,点灯熬油坐了一夜。第二天拽着苏月头一个赶到大乐场,那时候太阳刚升了尺来高,她们就这么直着两眼,看着每一个人从大门上进来,可惜直到排演开始,也没见到青崖。

        她们只好去问太乐署的乐工,青崖今天怎么没来。太乐署里与他同个直房的人说:“他昨夜回来得晚,不知做什么去了。回来后就睡下了,早晨说起不来,和典乐告了半天假,下半晌应当会来排演的。”

        颜在惶然看向苏月,嘴唇翕动了两下,没能把怀疑他受伤的话说出来,因为说不出口。

        苏月明白她的意思,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东隔城对于内敬坊的人来说是禁地,梨园杜绝男女乐工互相串门子,因此她们只能等,等下半晌青崖现身。好在午时过后果然看见青崖从门上进来,神色倒是如常的,看见她们展颜一笑,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颜在急急走过去,拽住他问:“青崖,谁叫你替我的?”

        青崖还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把袖袋里的鱼符掏出来还给她,“阿姐也太马虎了,自己的东西丢了也不知道。”

        这哪里是她丢了,分明是他摸去的呀。

        颜在再要说什么,被他先截了话头,安抚式地对她说:“以后那人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我以前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也算说得上两句话……”

        颜在并不听他敷衍,逼着他追问:“那种人不容易搪塞,你拿什么作了交换?”

        青崖窒了窒,很快又含糊一笑,“我有什么可交换的,不过是他想听什么,我奏什么罢了。阿姐别胡思乱想,这事解决了,不是皆大欢喜吗。我是举手之劳,又不费什么力气……你放心,你没欠我什么,我不会逼你报答我的。你照旧弹你的月琴,每日还是高高兴兴的,只要让我看见你还愿意笑,我就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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