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身穿白色的轻纱,云鬓高耸,满头的珠翠,走动间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珍珠的步摇在她的粉面两侧摇曳,点朱的绛唇总是带着笑。
“这里是地府,叫奈何桥,”女人手里是八十四骨的油纸伞,画着初春的景致,“走过这桥,你从此和阳间的一切一刀两断,便是阴间的人。”
“你是谁?”孟钰站在奈何桥的一旁,不肯踏上奈何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啊!为什么会在那里?明明前一刻还在人间,注视着那精致的少年骑着长尾灵雀准备征战天下,下一刻眼前便出现了这唠叨的女人,一边走,一边絮叨。
“我是你娘,”精致美貌的女人转过身,手上湖水绿的绢巾散发着幽幽的清香,那香的味道极为复杂,孟钰几乎无法分辨是由几种花调制而成,“当年我送你去人间历练,今日你夙愿已了,我特来接你返回阴间。”
说着,女人人已经走到桥旁的大锅边,如同舞蹈一般从锅里盛出一碗无色无味的水,“渴了吧!先喝一碗,再细细说。”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那碗水是什么,口干舌燥的孟钰接过碗,一饮而尽,前尘往事纷至踏来,又一闪而过。
想起来了,自已究竟是谁,眼前这女人的确是自已的娘,她也叫孟钰,自已自幼跟随在她身旁,为她熬制孟婆汤,阳间的生灵喝下这碗汤,便会忘却一切前尘旧事,干干净净的投身于下一个轮回,这汤,对阴间的人全无效应,因为阴间的生灵服役期不满,绝不可离开。
那一日,自已在奈何桥旁看到那鲜艳明媚的少年,一见倾心,便哭着求娘让自已到阳间找他,哪怕只做他脚边的一根小草也心甘情愿。
娘应承下来,她便欢欢喜喜的去了轮回台,在轮回台上才听白璧说娘是以到黑水狱服役百年换得自已到人间走一遭。
悔吗?悔了,当时就悔了,娘貌若天人,怎能到黑水狱那腌臢之地,可是契约已经签下,不可有丝毫悔意,于是自已去了人间,果真成为那少年脚边的一根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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