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就是这样的人,每次在我觉得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时候,总能让我体会到一把蜻蜓点水的心悸,只需轻轻一点,便能荡起层波无际。

        我一回到屈氏老宅,便被告知熊玦要行殿议。

        我有些意外。

        大殿议事在熊玦即位后,这还是头一次,他一般只在那个小的议事殿里发布命令。

        殿议需要召集所有重臣前来郢都,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各氏族族长。

        如今薳东杨、子玉和我三人皆在郢都,只差昭翎,或许她这会儿已经来了,只是我没收到消息。

        我看着这道王令,心中思绪百千,不知怎得总有一种不好的预兆,熊玦这段时间都爱和那个华容待在一起,华容这个人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过一句话,不知什么底色,但一想到稷下学宫四个字,我就说不出的头痛。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什么底色,会一会便知。

        第二日,我换上朝服,和一众人齐聚王宫正大殿,上次我们聚在这个殿中还是在围杀景云时,至今我都能想起景云死在这里的惨烈场面,心里不免有些凉意。

        来的人果然很多,昭翎也来了,还有许多新面孔,看起来不像楚国的氏族子弟,但一身的举止气度也不像乡野之人,应该是熊玦这段时间引进的外臣。

        子玉也换上朝服站在右方的群臣中,在嘈杂的人声站得像一棵安静孤绝的树,他不和任何人交谈,别人看他的模样也不敢轻易上前攀谈,只有华容那厮在人群里找了他一会儿,主动走了过去,朝他见礼。

        我看两人又聊上了,心里重重“哼”了一声,可惜这声音传不到子玉耳朵里,他竟然和华容聊得挺专心。

        但老子身居令尹,在众人站立时还独享了一份能与楚王同坐的殊荣,位居左上位,实在不便起身去讨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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