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明月朗,我踱步又踱步,最后鬼使神差地骑着马来到了郢都城外的汐澜江边。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生态环境真的绝佳,汐澜江在星月之晖的笼罩下,波光盈盈,静谧朦胧,江上浮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恍惚之间好像不在人间。

        我顺着汐澜江往东北方向看,那里正是若敖氏的练兵场,哪怕到了夜晚,也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练兵声,若敖氏一年之中大大小小的战役要打几十场,这样的练兵强度也是理所当然。

        不知道子玉此刻在做什么,在练兵,还是在休息?

        像他那样志在最高军权的卷王,恐怕很难休息片刻吧,也不知下面的人服不服他?他有没有结交到新的朋友?

        看他那日故意放水的情况,估计在若敖氏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简单的道理连我都懂,他比我通透十倍,想必更加懂。

        也不知若敖氏的高层有多少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了,他们会拥护他,还是会想方设法除掉他?子玉没有父亲护佑,也没有强大的母族依靠,他只有他自己,也只能依靠他自己的那条命。

        哎,我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要是不知道还好,现在还能猫在山里凿山开渠,当我的挖掘包工头,可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新处境,就很难做到心如古井,不起波澜。

        我又往前走了些路,江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若敖氏的练兵场也越来越近,我望着练兵场中燃起的火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至今日,我还有何面目见他,难道还要再说一次抱歉,醉酒的事当不得真?

        那我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也不知望了多久,披风也染上了夜露,我默默看着练兵场的方向说了一句“保重”,便调转马头往郢都城而去。

        ……

        第二日晌午,我跟薳东杨便踏上了去往陈国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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