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卿归轻柔地将人放在床榻上,“帮他处理伤口,动作轻些。”背对着人,傲慢得令人生厌,偏偏人家就有傲慢的实力。

        侧身让开位置,裘逸接过贺启云匆匆送来的药箱,“去打盆清水来。”

        没等其他人动作,颂卿归到了灶房,打了热水,提着进入房中,木盆里混上冷水与热水。

        裘逸没说什么,动作麻利又尽量放的轻柔地退下朗翡的衣服,皮肉与衣服相连,疼是自然的,朗翡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

        颂卿归看的眉头紧锁,“轻点。”

        裘逸很想撂挑子不干,这还不轻?他给人治病,什么时候这么轻柔过?还是对着一向皮糙肉厚的朗翡。

        可手上的动作还是放得更轻更柔,内心再怎样想揭穿装昏的朗翡,又觉得他这个好友好不容易寻到心爱的人,嘴上损两句就算了,真要做点会破坏人家感情的事,那是万万不行的。

        颂卿归一直靠在一旁盯着看,一道道新伤痕密布在曾经的旧伤上,流出来的鲜红血液是那么的刺眼,被暗器所伤的胳膊泛青,明显是中了毒,

        越看神情越阴郁,自己下手下轻了,不该顾及那么多,该直接下死手的,又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若直接下了死手,之后不好收场,不过寻个时间在无人的时候,收拾的利索点,人死了也就死了。

        或许他可以把人锁起来……不行,虽然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但不行,被锁起来的狼,就不是狼了,那是犬。

        裘逸在进入工作状态时,明显就顾及不了周围,手下的动作利索又熟练,清理好伤口,撒上止血药,裹上纱布,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朗翡差不多被裹成了个粽子。

        “等下我开张药方,让他喝三天药,好的更快些。”

        “谢谢。”颂卿归礼貌道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朗翡,回想到了他之前说的话,他想自己活着,就算可能会死在自己手上,他都想自己活着,那可……太好了,疯狂翻涌着的灰雾刹那平静,轻柔地抚了抚他的眉眼,拉上被子为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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