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的牢门被打开,对面的牢门也哗啦啦地响起来,吴大郎神态自若地走出来,进了花竹的牢房,表情轻松地如同回家一般。
反倒是花竹担心会杀死自己的那个人,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花竹,转身去了对面牢房。
如此安排,花竹本该放心。可他看见狱卒为吴大郎取掉镣铐,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中挥之不去。
吴大郎虽是个跑空门的,但他双臂肌肉虬结,有一双能杀死人的手,即使是打自己几拳泄愤,也够去了花竹半条命的。
花竹背靠着牢门坐下——他太阳穴抽痛,肚子也翻腾不休,但最让他不舒服的,还是黏在他背上的一道道目光。
对面牢房的众人,方才都听过了吴大郎和花竹之间的仇恨,此刻他们两人关在一处,那些目光里的期待意味便更浓了些,所有人都知道,台子已经搭好,主角也已经上场,都在等着曲子开唱。
一个县尉被关进了牢狱,倒是一处好戏。
他在牢狱里能遇见几个旧相识呢?
有多少是他亲自抓来的?
又有多少是对他怀恨在心的?
夜色沉沉,花竹的内心如被浓雾笼罩,紧绷的恐惧让他思绪纷乱。他漫无边际地想:怎么以前没有看到过这种题材的话本呢?
吴大郎端坐于稻草之上,笑容诡异,他伸手轻拍身旁空位,朗声道:“花大人,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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