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指望对面能拉扯一下,给个转圜余地的安德烈:……

        我|草,平时一封邮件七个工作人才回,死到临头要破产了,做事又这么有效率了是吧,门卫大业一起拉来干活了啊?我|草!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间已逼近凌晨,而安德烈的脸也彻底灰了。

        “卡尔,你再怎么不把安切洛蒂先生放在眼里,也不能绕过他去定比赛大名单……你再怎么受鲁梅尼格先生宠爱,也不能替他做主,抢走我一个总监的印章办事。今天早上,联名抗|议信才发到赫内斯先生的邮箱里,球员们根本不愿意参加比赛,你却和对面直接敲定了章程。天哪,天哪,明天早上,他就会知道这件事,赫内斯主席也会知道,这太疯狂了,我不可能替你隐瞒——”

        “更衣室不同意,慈善赛办不成,赫内斯先生正好向你开刀,你也保不住位置,你本来就得听我的,没什么可丢脸。别嚎叫了,鲁梅尼格先生那儿我自己会解释。”

        卡尔把所有自己需要的文件分类整理完,又检查了一遍,随机放进文件夹中,站起身来:

        “还有什么事吗?”

        安德烈呆滞地看着他一丝不乱的黑发,和仿佛艺术家刚新鲜雕刻出的脸。这张脸仿佛总写着淡淡的倦怠,又仿佛总写着无懈可击,总之他从这张脸里,一点也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和卡尔真正一起工作,尽管只有大半天,但他已经彻底被吓到了。他忽然想到本来和对方俱乐部商定的最终确认时间是三天后,可卡尔却趁夜出击,把事情定完了。

        为什么?

        球员呢?这个事里最大的不确定因素,球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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