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秒经理就撞开他,像个□□一样啪嗒一下蹦到了卡尔面前。
“上帝啊,看看是谁来了!”经理非常浮夸地往下一撅屁|股,抬起卡尔的手表示敬意:“我们的金球先生!”
他看起来恨不得卡尔是个女的,好往他的手背上啾啾啾个五六七八下。
卡尔:哈哈流汗黄豆笑
今天几乎没人,他觉得放松了很多。尽管经理竭力要把他往包厢迎,但他还是坚持坐在了普通的客厅。
这一面朝着雪地,服务员觉得这有什么好看的,去包厢里看冰冻的湖面上款款落雪不好吗?但卡尔点完一套餐后就一直在托着脸庞朝外望,他也不太敢搭话,只是沉默着给他倒上热红酒。
卡尔意识到他来这里这么多次,却好像从没在外头坐过。冰花结在玻璃上的样子像是一幅无声的画,他看到一只乌鸦闭眼歪头栖息在光秃的白桦树上,脚下是薄薄积雪的枝杈。
沉静的冬天,像是一场失语的对白。
他看到自己在雪地里的脚印,这痕迹是这样的清晰,卡尔近乎惊奇地捕捉着自己和整个世界交互的痕迹,在此之前他总是感觉不到它们强烈而即刻地存在着,就像这样,在雪上踏过,就留下一串脚步,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脚印是这样,难道他从不低头看吗?那他平时在看什么?最近很多年的回忆都像蒙着一层灰灰的雾。
经理又来献殷勤,见他对服务员没什么态度,心下不安得不行,赶紧赶走小喽啰自己上阵服务。
他越这样,卡尔反而越尴尬得不行——他从前听过人家说,“一旦决定辞职,就连去上班时常去的餐厅酒吧也不好意思去了。付账固然一分不少付,原本不需顾虑,却总觉得自己好像不受欢迎,没了那份心绪。”*
现在才发现好像是有点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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