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克医生回复他:
“旁人不允许你这样爱自己,是因为他们希望从你身上剥夺走一些东西。但我希望能帮助你重新找到那种感觉,到那时你就会发现,比起源自内心的、对自我无条件的呵护和珍爱,我给予你的这些是微不足道的。”
卡尔被他镇住了。弗莱克医生提起自爱的话题,这让他感到羞耻,因为做不到自爱听起来是个很没用的事,听起来很羞耻很可悲,像影视剧里那种站在世界中心呼唤有没有谁来爱爱我、然后别人来了一句你要先爱你自己!的脆弱人类。
会不会像水仙花一样,有种顾影自怜的感觉呢?
而且弗莱克医生只是这么含糊地和他说“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卡尔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到时候。他空落落地回到房子里,发现因为这两天总满心想着穆勒,屋里花枯萎了他都没注意,家政留短信告诉他已扔掉了,如果有喜欢的可以吩咐他明日购买。
今日他的屋子里没有花了。
算了,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鞋子都脱掉了,好想换衣服,明天还有一整天累死人的媒体活动,不想出门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长久以来没摆过也就罢了,摆过了,忽然又消失了,卡尔就感觉整个房子的空寂比起之前更甚。
他在这里住了五年了,看起来却像刚进来,或随时要搬家走人似的。
但他没力气再出门,就只是心情低落地任由心情低落,像给宠物配粮一样按营养要求熟练又不走心地分配食物,称重,丢进锅里煮熟,倒出来,低卡的酱料都很难吃,卡尔甚至宁愿吃水煮菜,好歹还有一点食物自己的鲜味。
就在他这么发呆的时候,门铃声响了,卡尔愣了下,按遥控器看监控,竟然是诺伊尔的车。
他的车没被录进他家的外安保系统,所以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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