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真诚的、踏实的、不说谎的、堂堂正正的人才对。
陷入在这种剧烈的自厌和自耻感中时,这一生里所有遭逢过的尴尬都在卡尔的脑海中翻滚,这一刻他已经不是恨不得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了,他恨不得是自己的脑袋被人摘下去,谁都好,从这雷击一样的羞耻感里把他拯救出去。
被他吵醒的穆勒显然也能看出他脸色不对劲,但他哪怕只是试探性地想询问,卡尔都会立刻用毯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显示出一种绝不愿意回复的状况。
他们一周前可是刚因为“你把事告诉我!”“就不就不!”大吵了一架。
上一次在国家队里时也是类似的情况。
事不过三,穆勒再也不急着询问卡尔了。踩着软绵绵的拖鞋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穆勒忽然意识到了尽管卡尔什么都不愿意说,可对方跑来找他,像一只大型动物一样抿着嘴坐在他的沙发里裹着毯子发呆——他的毯子,他的沙发,他的空间,他的气味,他的呼吸,他一整个安静的领地中,而卡尔陷在他的世界里。
垂着睫毛,靠着沙发背。
我让他感到安心吗?
虽然卡尔还是不愿意告诉他都发生了什么,但卡尔不开心时学会了坐到他的沙发上,就像他之前闹的那些情绪,尽管卡尔嘴上说你不要这样,可在内心深处还是接纳了一点。
永远不会示弱的卡尔正这么坐在这儿,仿佛穆勒身边就是他的安全屋。
只是想到这件事,穆勒就觉得有一种幸福在充盈他的心脏,像往气球里打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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