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真正的理性上来说,他知道在感情的影响下,也许他根本做不出正确的判断,除非卡尔亲口同他讲述到底本来是想给谁的——而不管真相是什么,卡尔都只会告诉他本来就是想送给他的。

        问题的答案是无法被探究清楚的,拉姆在思考了半小时后,就在夏日金光中平淡地告诉自己——真相如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结果就是卡尔要送他一块精心设计的定制表,哪怕本来是想送给巴拉克的,甚至本来是想送给巴拉克的。

        他觉得快乐,又不快乐。

        在爱里,不完全的爱就是完全的输,不能送给第一个人的礼物转手给第二个人,第二个人不可笑吗?

        可拉姆追求的本也不是当第一个人,那个人又见不得光。

        他的赢是既定的,他的输也是。

        但距他生日还有几个月,他就已经想好了,他将会充满惊喜和幸福地“爱上”那块手表,他会一直佩戴它,就像佩戴一块友情的勋章。无论对方再送他多少新东西,他也不会改。卡尔会看见,所有人都会看见,在拉姆这儿没有什么比朋友的真心更要紧。

        他会再大方和幸福不过地展示出来,再明确不过地珍藏。

        能落地的一切才是具象的。

        拉姆告诉自己,不要去感受心脏被揉捏的痛,去感受更衣室里四下一齐惊叹的时刻,感受他人艳羡的目光,感受那个在空气中飘荡的既定事实——

        “哇,也是,不是菲利普还能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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