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就是错误,因为我没有什么艰难的——我的生活很好,我只是自己在心里,有情绪上的一些想法,可这和他们根本没关系,没人需要负责这些,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卡尔,我明白你现在真的很想责备自己,觉得自己的情绪是错误的,你觉得自己不该让别人来承担这些负担。这种感觉让我感受到你对朋友的在乎,你不希望他们因为你的情绪而受影响,这本身说明你是一个非常在意别人感受的人。”

        “如果我真的那么在乎,我就不会把事情搞砸了,天哪。”

        卡尔不懂为什么现在烦躁会这么强烈地在心头翻滚,让他抬起手按照脑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让自己不要冲着心理医生大喊大叫,而只是用力地说:

        “别再拐弯抹角地试图否定现实了!”

        弗莱克医生一直在哄他似的说话,可面对他的怒气时,一点也不慌张,仍然是静静地坐着,在跃动的火光边看着他:

        “这就是你需要和渴望的吗,卡尔,因为内心深处对自己感到强烈的责备和羞耻,所以希望找个第三方人士来一起谴责你?你希望我大声责骂你、挖苦你、羞辱你、甚至殴打你,让你灰心丧气、痛苦万分,让你被惩罚、惩罚、再惩罚,是吗?这就是你期望的吗?”

        医生清晰的问话像猝不及防的闪电一般劈穿空气中某种墙壁似的东西,卡尔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咔嚓的玻璃破碎的响声。

        他一下子浑身发抖,如遭雷击。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找人责备我自己?……荒诞,没人会这么做……我只是希望你能客观点,不要兜圈子,回避问题……”

        卡尔勉强找到了声音,但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慌乱和困惑。他努力想要找一个合理的反驳,但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一问题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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