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忽然有一种被审判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又重新裹上衣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这种感觉有点像他搬去新租的房子那儿的那天,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和权利,却还是感到有点惶恐。
这是一种主宰自己的惶恐,一种能够主宰自己、但又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付得起责任的惶恐。
巴拉克肯定就很镇定,卡尔想,哪怕是十八岁的巴拉克,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很镇定。
他傲慢又潇洒,自然而然地认为他的胳膊、他的腿、他的脸庞、他的嘴唇、他的黑头发还有他的人生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是的,他属于他自己,卡尔却经常觉得自己像自己的小偷,像一个“保管员”,如果他做出了什么损害躯体利益的事,就会受到极度强烈的谴责。
但正是在遭受谴责、惶恐不安时依然去做,才能让他格外感受到自己其实也拥有自己的身体,自己其实也能主宰自己,自己其实也能对自己负责。
让所有人来看,这都是个错误的决定,卡尔,他告诉自己。
但只有你知道,最起码对现在的你来说,这是最迫切的决定,不管怎么样,你得先摆脱这件事巨大的影响,卡尔,他也告诉自己。
为了防止被人抓到,问他半夜游荡干嘛,卡尔给自己的人设是做噩梦了出来透透气,所以好好地穿着完整的睡衣和拖鞋,一路打着哈欠,随时准备被逮捕,但一个人都没碰到。
这是应该的,现在已过午夜,是最寂静的凌晨了。
他很感激嘚国队没有什么主教练查球员住宿监控的恶习,否则明天他可能就要落网归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