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在心里发脾气,他心知肚明对方什么也没做,已再克制、再温柔、再体面不过,是他一门心思地执拗倒贴……他不可能真的做这一切的。
甚至连这样的想象对他来说都太超过了,让他在拉姆面前脸庞猛烈地红了一阵,而后就飞速落回正常水平,甚至是有点格外的苍白。
最终,他只是自己先乖乖回到床上罢了。
拉姆问他感觉怎么样了,卡尔精神萎靡地说没事,只是还是想睡觉,对方安抚他,第一次吻了吻他的额头,替他关灯、锁门、离开。
卡尔其实根本睡不着,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欲望和羞耻,放纵和克制,争取和放弃,所有相反的念头同时发力,都希望说服他,都很有道理,让他觉得自己要被撕开了。
他一边在脑子里幻想像个坏小孩一样随意又理直气壮地去拿自己想要的东西,另一方面又知道自己绝不是这样的人,一次又一次胆怯于冒任何风险,来让愿望成真。
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讨厌的人?
卡尔所有的想法都总是会流淌到自我厌恶上,这是他应对痛苦唯一的终极的方式:自责。
一般来说,他确实可以通过强行调整自己的言行,或强调整自己的认知,来改变现实和观念中的现实,让痛苦缓和,可只有这件事,是他做不到的。
他必须得依靠另一个人的反应才能完成救赎。
他告白了,可他还是站在谷底心力憔悴地哭泣,这件事还是没完,不管好坏必须得有个清晰的不可被改变的结果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