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

        拉姆也躺下,侧着身,隔着小夜灯和卡尔亮亮的眼睛对视:

        “我觉得自己太幼稚,太贪心了。”

        吃了冰淇淋,还把卡尔留在这儿。

        简直像他三岁时做的事——他搬了个小凳子在厨房,爬上去,把妈妈刚做好的巧克力布朗尼给吃了一半,怎么都停不下来,最后撑吐了。

        拉姆到现在都还记得被爸爸拎着脸朝下呕吐的感觉,布朗尼再也不甜了,反而像一堆石油一般极度恶心地从他的胃里流出来,他从没体会过那样可怕的感觉。

        但最可怕的并不是呕吐本身,最可怕的是在经历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呕吐后,再看到布朗尼时,他竟然又想吃了。

        那一刻拉姆醒悟了像甜食这类诱惑品为何如此可怕,它们既害人“堕落”,又是堕落之人最好的抚慰品,于是一旦上瘾,人就永远只能站在这个漩涡中无法自拔,就好像得了暴食症的人一旦因为吃多了情绪不好,就会吃更多东西来安抚情绪一样,是个荒诞、但偏偏很难爬出的沼泽。

        灯光下的卡尔简直像一副油画,像个安静的天使,金发柔软,同色睫毛微微颤动,露出水一样的眼睛。

        拉姆并不愿意把他和任何糟糕的事联想在一起,尽管那是他控制欲/望时常用的方法。

        “真的没办法喜欢我妹妹了吗?主教练说允许家属来探望,我可以邀请她和我父母一同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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