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发现巴拉克自己都没注意,就懒得提醒,怕卡尔尴尬。

        只有拉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他微微蹙起眉头,看卡尔高兴地和他问好、贴着施魏因施泰格坐下,一切仿佛都很正常,甚至有种过分的活泼,大概是他刚睡醒精神很好——但这样的卡尔,却完全没意识到他穿错了巴拉克的外套。

        拉姆甚至觉得这件衣服在散发极其寡淡可依然存在的巴拉克气味,可卡尔就这么把脸贴在领子上,歪着头微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

        除非是他很习惯对方的味道——但这怎么可能呢?

        无法克制的心慌和对未知的不妙预感与煎熬让拉姆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神经在抽痛,甚至比他一直都很疼的胳膊还要痛,他不由得用另一只手扶住额头。希尔德布兰很快发现不对,关切地望向他:

        “怎么了,菲利普?”

        卡尔却还是一无所知,拉姆看得出卡尔是真的没注意到他——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没注意到他的疼痛,没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他还沉浸在施魏因施泰格的对话中,又或者更可怕,某种拉姆不知道的思绪中,然后莫名幸福地微笑着。

        哪怕他们现在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拉姆不是要卡尔关心他,而是惊惧于对方的反常和失控。在这个和谐的散发着月季香气的半露天餐厅中,卡尔不对劲,卡尔的身上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他不知道的事。

        光是想到那件事可能和巴拉克有关,他就感觉神经元释放出的巨大压力快让他弯下腰吐出来了。

        我在惊慌,停下来,不要这样,事情未必如此。拉姆不断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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