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静默了几秒,卡恩尽管呸了一口吐沫,但还是已站了起来,第二个跟了出去。

        没人敢再说话,就连主帅马加特都颓丧地沉默在了一边,球员们都窸窸窣窣收拾着陆续出去,卡尔轻轻扭过头,看拉姆已经沉静地住了嘴,在弯腰穿袜子,不由得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腕。

        拉姆抬起头看他,微笑了一下,也反过来拍拍他的手。

        他们就正常地起身列队去了。

        巴拉克的脾气不光在场下发,场上更要发,第58分钟,拜仁由他的头球攻门得手,扳平了比分!

        这一头球实在是甩得疯狂,大有种哪怕前面是米兰门将迪达的脑壳,哪怕前面是米兰球门的钢筋铁柱,他也会一样甩上去的疯狂,球速这样快的球,本该不能顶头球的,就好像人不能拿脑袋接炮弹,但他还是接了,于是这炮弹射向了米兰的大门,在他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终于为拜仁拿回了了一分。

        漏防的内斯塔面露懊恼,向队友们摊手指脑袋,不知是示意实在没想到巴拉克会顶个头球,还是在示意感觉对方脑子有问题。

        血估计是高速足球在瞬间擦破了皮肤,顺着巴拉克的黑发滴滴滑落,但所有拜仁的工作人员、球员和球迷都被这一球点燃了,极其狂热地挥舞手臂呐喊。

        但卡尔都来不及为进球疯狂,心中就充满了焦灼——他看着巴拉克不耐烦地推开了队友非常扶着他的胳膊,闭着半边眼睛站到了场边接受队医的处理。

        他的眼睛一点都不能挪开,只觉得不知对方伤了多大一片,从他的角度看就是发丝、血肉全都模糊,光看着队医往他头上喷酒精的动作,卡尔就本能地疼得脊椎发抖,巴拉克也明显浑身一僵,紧绷起来,但他就只是叉着腰偏过头站在那儿,高大强壮的身躯一动也不动,眼里一丝泪水也无,血液染红他的下颌角和脖颈,把雪白的球衣领也染红,再流入主场的红色球衣中才消失不见。

        就这样沉默着忍受疼痛,忍受粗略的简单包扎,甚至要喊队医不要怕弄疼,再快点——他急着回到场上去。

        卡尔多希望这回对方又能捕捉到他的视线然后望过来,他无所谓巴拉克会不会被他强烈到快变成眼泪的同情和难过吓到,他只觉得如果对方能从他的眼神里得到哪怕一丝丝抚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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