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的是,是……
主帅居左,队员居右,马加特先落座,巴拉克跟在他后面,却没在中间坐下,而是哗啦一下拉开了放在长桌最右的椅子。
卡尔愣了一下,刚开始迟疑对方是忘记了座位潜规则,还是今天就故意要叛逆,身前高大的男人就已在无数打光灯照耀下回过头来看着他了,神情仿佛带着不耐烦,像在问他在磨蹭什么。
今天眼睛是灰蓝色,他好久没看清过对方的眼睛了。
他,他在替我拉椅子吗?
换成任何一个人站在这儿,哪怕是鲁梅尼格,卡尔都不会这样惊讶的,惊讶到脑子都快成一团浆糊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前和落座的——只听到耳边再哗啦一声,巴拉克已在他身边坐下。
可能是拖椅子时候过于不耐烦,拖歪了,他也坐下后,他们一下子离得太近了,卡尔原本感觉三张椅子分布很均匀的,可现在他却连手肘都不敢往左右放下,因为如果摊开手臂的话,他可能就会和对方胳膊贴胳膊了。
他只能佯装镇定地保持手臂环绕着放在桌面上的姿势,垂着脸看桌子前缘桌布的褶皱,而不是下面的记者,仿佛只是单纯乖巧又安静。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身边人的热度,感觉到他的呼吸,被强烈地笼罩进对方的味道里——太复杂了,他分不清,可能有洗浴用品的味道,漱口水的味道,衣柜里古龙水残留的气味沾了一点在衣服上,就连腕表的金属味他仿佛都闻到了,那是一种让舌尖苦涩的气味……
但这是不可能的。
卡尔知道自己太紧张了,他现在是真的太紧张了,他才不该闻到什么金属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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