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针小小的尖端仿佛穿透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皮肤,让他在微微流血,但这失血感却是温热的,穆勒想到等会儿他发ins可以戴着闪亮亮的它和卡尔合照,at他写谢谢礼物,到底是开心了一点。
而卡尔会特意打开都不怎么用的ins第一时间给他点个赞。
还不够好吗,穆勒问自己,还不够吗?
他不允许自己站在这里,假装功成名就的一切不好,假装外面热闹的一切不好,满脑子想的都是十六岁时坐在卡尔家毛茸茸的地毯上偷偷记他在听哪些唱片,满脑子都是对他给他做的一切就歪歪扭扭倒下的蛋糕,满脑子都是卡尔在烛光下期待又温柔地凝视他的眼睛,满脑子都是他像个笨蛋一样抱着巨大的伯尼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
他不允许自己再无休止地陷入回忆。
可他的脑子却仍在自顾自地放着,放着一无所有的少年时代,放着被爱填满的少年时代,放着少年时代的卡尔,放着现在的卡尔,放着所有所有卡尔,近乎开始陶醉高歌。
穆勒几乎觉得自己喝醉了,他飘乎乎地回到聚会中,胡梅尔斯迟到了,但迟到的胡梅尔斯却一屁|股坐在了卡尔旁边,卡尔也没推开他。他们那么冷漠,各自往一个方向倾身听队友说话,却可以容忍着把膝盖抵在一切。穆勒真恨不得走过去推开胡梅尔斯,滑坐下来,把脸放到卡尔的膝盖上,把脸贴上去……
“啊,对不起,托马斯,那个饮料里放错酒精了,你没喝太多吧……”琳达急急忙忙来找他,看起来快哭了,确认他没事后终于不原地跳了,感天谢地着扶住他。
原来是真喝醉了,难怪我又控制不住,疯狂爱他。
穆勒反而变高兴和释然了,原谅了胸针下心脏在汩汩流血的滋味——等到他清醒了,就好起来了,他又会重新变成快乐的托马斯,卡尔最好的朋友,明天在更衣室里和他问好,嘻嘻哈哈搭着他的肩膀一起走向训练场,走向球场,走向盛大的安联,走向喧闹的客场,走向还有很多很多可以共同度过的时光。
还好,他现在只比卡尔小一岁,他们还有好多的时间可以一同度过。
他恨不得能和卡尔一起踢到再也跑不动为止,到那时为止,他再想办法找到别的身份,站到他旁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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