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梒江闭了闭眼,烦得不行。
指弯勾着领口,脱下短袖,甩到床上,周梒江一条长腿舒展开,支着地板,另一条长腿屈起踩在床边,臂肘搭在膝上,躬着脊背,就那么光着上半身坐在床边。
片刻,他摸出裤兜里的烟盒,抽出支烟,咬着。
抽着烟,周梒江抓着手机,一遍一遍地看短信。
少年过了十九个年岁,顺风顺水惯了,很多事都会忘记,但和喻见的那点破事,怎么也忘不了。
他甚至清楚地记得,遇见的那个夏天,当晚下了好大一场雨。
六月的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劈头盖脸砸了一通,不过十几分钟,复又收敛。暴雨过后,暑气一扫而空,烧烤摊上油腻的气味散了大半。
雨点细细落下,夜空泛着凉。
趁雨势收敛,刚还热闹的烧烤摊哗哗少了一大半人。雨水淹上井盖,踩下去溅开一滩黑水,碳灰泥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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