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里,废太子口歪眼斜,声力不足,勉强发出“嗬——嗬——”的声音。
李敬道:“陛下,废太子已忘记所有以前的事。”
这个“所有事”,包括吃饭、睡觉、说话,如新生儿般,也确实哑了。
废太子的模样,让玉琴心中的警钟长鸣,她道:“不,我们还是皇室宗室,皇祖母不会让你用这种药的!”
裴诠目光幽冷,淡淡道:“你们又算什么宗室。”
张太后自请去皇寺为大盛祈福,已经没有任何人,能保前东宫,他想怎么做,也没有任何人敢置喙。
玉琴死死攥着手,她死都不怕,但是,裴诠知道她怕什么!
是了,她怕忘记。
她知道裴诠都不知道的平安的往事,这是她唯一比裴诠强的地方,但现在,裴诠冷漠的目光,仿佛在说:既然只有你知道,那就连你也忘了吧。
不,她不能忘掉,不然,她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什么?那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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